变。有好心的士大夫用五十两银子，买下五个人的头颅用木盒装起来，最终与尸身合葬。所以现今的墓中，五个人都是全尸啊。

唉！在这次大的宦官之乱中，官员中不改易自己观念的，国土之大，又能有几人呢？而这五人出身平民，从来没有听到诗书的教诲，

却能激情昂扬地就大义，赴死而无所顾及，究竟是什么原因呢？而且宦官们假托的伪诏书层出不穷，将人们互相牵连成为同党加以逮捕，遍

及天下，最终因为我们苏州民众发愤的一击，从此不敢再有株连治罪了。大宦官也摄于大义而疑虑，犯上作乱的阴谋，难以立即实施。等到

圣明的皇帝出来，他就在阴谋的道路上投缳自杀了，不能说没有这五个人的功劳啊。

由此看来，现今那些在高爵显位的人们，一旦要治罪，有的畏罪潜逃，无法被天下人容留；还有那削发出家闭门不出，装疯卖傻不

知去向的，他们无耻卑贱的行为，对照这五人的死，轻重到底如何啊？所以周蓼洲周大人，他的忠义张显在朝廷之上，被皇帝追赠美好的谥

号“忠介”，荣耀延续至死后；而这五个人也得到在坟墓上加筑土封成为一座大墓，将他们的姓名排列在大堤上。所有四方的士人，没有不

经过而拜祭且为他们撒泪的，这也是百世难遇的待遇啊！不然的话，让他们五个人保住脑袋，老死在家中，享受完他们的天年，人们都可以

对待奴隶一样驱使他们，又怎么能委屈豪杰之流，在他们的墓前扼腕叹息，表达他们志士的悲壮呢？所以我和我们复社的各位先生，惋惜他

们的墓地只有石碑，就为他们写了祭文，也是用来表明死生大事，即便是平民百姓的死生也是有可能关乎社稷的。

我们社的其他各位先生分别是：太仆吴因之大人、太史文起大人、姚孟长先生。

感：别的都说的很好，就是：令五人保首领，老于户牖，尽天年了，便人皆隶使之；又什么安得屈豪杰扼腕、发志士之悲。还有什

么“荣于身后”、“百世之遇”这样的观点让人觉得似是而非！老于户牖、尽享天年，是多么闲适美好的生活。只要有骨气，就不会“人皆

隶使之”的。为了真理、正义不惜牺牲生命和美好的生活那是值得的！假使丢掉美好的生活乃至生命，却是去换所谓能屈豪杰的“荣于身后”、

“百世之遇”的虚名，那完全就成本末倒置了！

二○一○年十二月廿八日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