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缺居上地，大儒也。下之邯郸，遇盗于耦沙（淤沙）之中。盗求其橐（读音tuo二声，两头都有开口的袋子）

中之载则与之，求其车马则与之，求其衣被则与之。牛缺出而去。盗相谓曰：“此天下之显人也，今辱之如此。此必愬

（通‘诉’）我于万乘之主，万乘之主，必以国诛我，我必不生，不若相与追而杀之，以灭其迹。”于是相与趋之，行

三十里，及而杀之。

翻译：牛缺居住在秦国（黄河上游，故名），是很有名的儒家学士。到黄河下游的邯郸去，（路上）在沙漠之中

遇到强盗。强盗要他行囊里装的东西（牛缺）就给了他们，要他的车马就给了他们，要他的衣服被子就给了他们。牛缺

走出沙漠离开了。强盗互相议论说：“这个人是天下很显要的人，今天给他的侮辱这么大。因而必然将我们告到国君那

去，国君啊，肯定依据国法诛灭我们，我们肯定活不成了，不如一起追上他把他杀了，来毁灭盗窃的痕迹。”于是一起

追赶牛缺，跑了三十里路，赶上并将牛缺杀了。

感：都说：人怕出名猪怕壮。原来还有这种解读。

正邪不能两立，荒漠之中，邪胜正！众人聚集的地方，正一定压邪吧！三十里而不见人烟？牛缺智慧不够，因而

自取？人人自保，正不压邪？

前面爰旌目强盗救他，他是死；这里强盗抢了牛缺，还是死。怎么吕不韦编的书，儒士总是这么倒霉。商人骨子

里抗拒学士？

2003年5月5日晚

今天一位论坛的朋友（昵称：土豆老爹）就以上本人的感想，提出了关于一个新闻的思索。新闻的内容大概是：

一辆长途汽车，司机是个女人。途中，车上一伙流氓非礼司机，意图强奸司机。全车的人只有一位男人站出来制止他们

的恶行，到底寡不敌众，被打了一顿。后来这伙人还是强奸了那女司机。事后动身的时候，女司机意外地说了：那个被

打的男人不准坐她的车。荒郊野外，那男人当然不愿下车。这时车上的人们都有话说了，加上那伙流氓，那男人最后被

独自丢在那茫然无助。后来他看报纸才知道那辆汽车摔下山崖，车上人全部死亡，无一生还。

他认为现在的国民教育欠妥，以下是我的答复：

土豆：你好！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问题了。这个问题很让人头痛！本人的看法是，自保是人的天性，公德也是人的

天性的一种曲折的表现。前者更直接，后者更隐晦。否则，这个世界坏人将横行无忌了。这虽是个个案，也影射出道德

的沦丧。至于说到教育，那是很主观的一面。我倒更想从现在的市场经济的形成，导致了人们追逐利益的方向来看这个

问题。人们现在想到的首先是当前的最大利益：金钱（虽然并非是最大，因为最后还是由于那女司机的烈性而都陪葬了），

才导致了惨祸的发生。

当人们从贫穷走向富裕时，最大利益是金钱。当人们富裕了，会发现最大利益不是金钱，就偏向了更全方位的利

益。其包括的太多，我也说不好，比如维持社会的安宁、求得心灵的安宁等等吧。要说教育，哪的、什么时候的主流教

育不是教人向善？而真正左右人们行为的还是在当时的人们对利益的认识问题。 你的提问，让我有点懂得了该辨证地看

“利益”这个“魔鬼”的道理了。对人类有了信心！谢谢！

2003年5月9日晚上整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