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幽深低矮的沼泽鸣叫,声音传遍天下。’那是因为此物清净高远,超然于尘世之外,所以《周易》、诗人,用它来比喻贤人君子,有德行

的隐士,宠养它们,很适宜有好处不会有损害的,但是卫国国王懿公宠爱鹤便亡了国。周公作《酒诰》,卫武公作《抑》所劝戒的,认为荒

疏政治、迷惑颓废和癫狂,没有比酗酒更严重的,而刘伶、阮籍这类人,却靠这样成全了他们的真实并名扬后世。唉!面南而坐的君王,即

便是清净高远放纵如野鹤,也是不能爱好这些的,爱好了就会亡国。但山林中遁世的隐士,即便荒疏政治、迷惑颓废和癫狂如同酗酒,也不

会造成祸害,更何况喜好鹤呢!由此看来,他们各自的行乐是不可以同日而语的。”云龙山人欣然地笑道:“是这么回事啊!”

乃作放鹤、招鹤之歌曰:

“鹤飞去兮,西山之缺去:此处“去”不作离开解,苏轼绶带受到宋朝口语的影响,“去”同现代汉语的“去到”,高翔而下览兮,

择所适。翻然敛翼,宛将集兮,忽何所见,矫然而复击。独终日於涧谷之间兮,啄苍苔而履白石。

“鹤归来兮,东山之阴。其下有人兮,黄冠草屦,葛衣而鼓琴。躬耕而食兮,其馀以饱汝。归来归来兮,西山不可以久留。”

我于是写了放鹤、召鹤的歌说:

“鹤飞到那,西山的缺口,在高空飞翔向下观赏搜寻啊,选择将要栖息的地方。一翻身收起翅膀,好象将要落下来,忽然看见了什

么,矫正姿势又重新拍击翅膀。只是整天在山涧之中,啄食苍苔漫步在洁白的石头上。

“鹤回来了,回到东山的北边。山下有个人啊,他戴着黄色的帽子穿着草鞋,身穿粗布衣在那弹琴。他亲身耕作自食其力,他用余

粮喂食你。回来吧回来,那西山是不能长久逗留的。”

感:依据注释看:其人于史无考,可推断这云龙山人还真是闲云野鹤,遁世得很干尽的啊!苏轼终究是人在仕途,很难脱得了俗的

啊:虽“鸣于九皋”,却冀望其“声闻于天下”;虽不屑阮籍他们的放浪形骸之外,却艳羡其“名后世”。说是说“南面之君”,“不可与

易”,其实始终是放不下名位,而要自我激励甚至于劝戒君主!这样的人谈那清净高远、遁世弃俗,总是有造作、隔靴搔痒的感觉。终久不

可能如庄子一般痛快地要曳尾于涂中、不可能像云龙山人这样能够于史无考啊!

二○○九年六月十三日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