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演隐遁在寺庙之中，他们都是奇男子啊，然而他们都喜欢作诗歌来自娱自乐。当他们狂饮大醉时，就吟唱笑闹，来享受天下最大的

快乐，何其壮美啊！同时代的贤能之士，都愿意跟他们交往，我也有时到他们家去。十年之中，秘演北边度过黄河，东边到了济宁、

郓州，没有赏识任用他的，困窘而回。这时曼卿已经逝世了，秘演也年老生病了。唉！那么我也快成为老人了。

曼卿的诗辞清雅脱俗，他非常称道秘演的作品，认为他的作品文雅雄健。秘演的相貌高大威武，他的胸襟博大，既然已经出

家念佛了，没有地方施展，只有他的诗可以在世上留传，但是他疏懒自己不珍惜这些。已经年老了，打开他的书箱，还有三、四百篇

作品，都是非常好的作品。曼卿死后，秘演便孤寂没有什么向往了。听说东南一带多山水，那的重山峻岭，江河波涛汹涌，很是壮观，

就很想前往游玩。由此足以知道他就算年老但豪情还在啊。在他将要动身的时候，我为他的诗写这篇序，因此称道他盛年的豪迈而为

他的衰老而感到悲哀惋惜。

感：评价别人的人生追求时，以己度人难免谬误的。“曼卿不屈以求合”，在我看来他多半便不是能在官场上待得了的，如

果不幸踏入了官场，其命运应该是更为凄惨，心情更加地痛苦。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灾难还差不多啊！不说别的，就说读了这《古文观

止》中这么多文章，作者只要是有个一官半职的，谁敢直言犯上？特别是读到司马迁的文章，那么地忍辱负重，有时还真会有为他不

值感觉呢。嘿！还实在是很为庄子能够“曳尾于涂中”的那份达观、潇洒、从容大喝一声彩的啊！

二○○八年九月五日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