勘破生死误一生

子食于有丧者之侧,未尝饱也。于是日哭,则不歌。

我译:孔子在有丧事的人旁边吃饭,未曾吃饱过。他在这一整天都是哭丧着脸,不唱歌(六艺之中有乐,奏乐则歌。因悲悯

而暂不教授乐)。

感:由此想到庄子妻死,惠施前去吊唁的时候,他就岔开双腿敲击瓦罐唱起歌来。当惠施责备他时,他说,刚开始他也是悲

伤的。但想到人的生命从无到有又回归于无的道理,认为如果悲戚则是与道理不合,所以就止住悲伤箕踞鼓盆歌而庆祝妻子的回归。记

得以前我写这个故事的感想时,也像惠施一样,认为其过分。今天重读庄子这故事,注意到庄子在妻子“始死”时,“我独何能无慨然!”

他原本悲伤的,只是想到了大道理,才停止哭泣,歌而祝妻之回归自然。所谓自然,正如老子所说: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。”天

地对待万物没有什么仁义道德、悲天悯人,万事万物在天地那,都跟草狗没有分别。每论到生死,我总是想到大爆炸以及浩瀚宇宙之中

地球之渺小之脆弱、地球上生命之渺茫……试想,在大爆炸时,别说组成我们身体的细胞、分子……连原子都还没形成呢!未来,地球

尚且不复存在,生命就更其渺茫!人活一世,草活到秋。生命、情感,要用大道理去理论,其实就完全无味,更无趣。生物进化,人类

算是最登峰造极的了,情感、思想至今无以伦比!但它们只在你我活着时才存在!才有意义!一旦死亡,对于每个自己而言,都归零了。

因此,活就应当珍惜当下,切末寄托诸如什么来生、上帝……虚度、浪费了卿卿如此短暂的一生。有感情!讲感情!就当珍惜你所爱的

活着的亲人、朋友。对于旁人,世上陌生人千千万万以亿计。做到彼此尊重,更不要彼此践踏即可。在大处,比如不要打着民主、人权

的旗帜,为了自己的利益杀戮别国的所谓暴君,收获自己的利益;在个人,不要为了一己之私尔虞我诈,巧取豪夺,损人利己。在我看

来这就足够了。像孔子那样悲悯万众,因为完全不相干的人,致使自己吃不香,活得不开心,就大可不必。大概伟人之所以为伟人就在

于此吧。我们普通人,适当注意不干扰别人的悲戚即可。庄子的做派,在我看来,还是觉得做作。把庄子跟老子并列,我认为不太合适,

硬要说庄子是哲学家,那他也是个颇具艺术气质的哲学家。

2018年4月17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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