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严先生：严光，字子陵，东汉馀姚（今浙江馀姚县）人，少与光武帝同学。光武帝夺回帝位，严光变名姓隐居不见。光武帝

派人找到了他，让他做谏议大夫，不接受，回到富春山过耕钓的隐居生活，光武之故人也光武：东汉开国皇帝刘秀。相尚以道。及帝握《赤

符》赤符：赤伏符，一种迷信活动的工具，上面有谶语，预断吉凶。《后汉书·光武纪》载：光武的同学华强，从关中奉赤伏符来见，符上

谶说：“刘秀发兵捕不道，四夷云集龙斗野，四七之际火为主。”，乘六龙乘六龙：《易·乾卦》：“时乘六龙以御天。”，得圣人之时：

用《孟子》语，《孟子·万章下》：“孔子，圣之时者也。”，臣妾亿兆臣妾：臣仆，婢妾，意类“子民”，天下孰加焉？惟先生以节高之。

既而动星象动星象：《后汉书·严光传》：与光武“共偃卧，光以足加帝腹上。明日，太史奏：客星犯御座甚急。帝笑曰：‘朕故人严子陵

共卧耳！’”，归江湖，得圣人之清圣人之清：《孟子·高章下》：“伯夷，圣之清者也。”意谓伯夷让国与不食周粟为清高。范仲淹此文

用以赞美严光，泥涂轩冕，天下孰加焉？惟光武以礼下之。在《蛊》之上九：“众方有为，而独不事王侯，高尚其事。”先生以之。在《屯》

之初九，“阳德方亨，而能以贵下贱，大得民也。”光武以之。盖先生之心，出乎日月之上；光武之量，包乎天地之外。微先生不能成光武

之大，微光武岂能遂先生之高哉？而使贪夫廉，懦夫立：《孟子·高章下》：“故闻伯夷之风者，顽夫廉，懦夫有立志。”，是大有功于名

教也。

仲淹来守是邦，始构堂而奠焉。乃复为其后者四家，以奉祠事。又从而歌曰：“云山苍苍，江水泱泱。先生之风，山高水长！”

翻译：严先生，是光武帝的故人。他们按照道义互相尊重。等到光武帝拿到预示称帝即位的《赤伏符》，乘六龙驾御天下，获得

成为帝王的时机，拥有亿兆子民，天下谁能超过他呢？只有严先生凭节操与他一比高下。后来却（搞笑）犯了帝王的星象，归隐江湖，拥有

圣人伯夷的清高，视高车官帽如泥土，天下谁能超过他呢？只有光武帝按照礼仪谦卑地对待他。《易经》的《蛊》卦的上九说：“营营众生

忙碌，只有他不为王侯卖力，看重他自己的追求。”严先生按它来做的。《易经》的《屯》卦的初九说，“美好的德行如日中天，却能屈尊

降贵礼遇低贱，非常得民意。”光武帝按它来做的。可见严先生的心，比日月更高；光武帝的量，能包容天地。没有严先生不能成就光武帝

的伟大，没有光武帝又岂能实现严先生的高洁啊？如此便使贪婪者廉洁，懦夫立志，这样的行为对重视名誉加强教化有非常大的功劳的。

我范仲淹来主管这个地方时，开始建造祠堂来祭奠严先生。便回复免除他的四家后人的赋役，用来供奉祠堂的用度。我还作诗歌

歌颂：“苍翠的云天高山，江水浩瀚。先生的风范，像青山那么高如流水一样长！”

感：用典多，且挥洒自如，显得有学问。“微光武帝岂能遂先生之高哉？”说得没道理。高之与否，在己而不在人。正如登山运

动员说的：“山在那里。”你人去攀登它又或是不理睬它，它总是屹立在那。你人因登陵了其顶峰而骄傲自豪，自诩征服了它也好，没有任

何人问津它也罢，它总是屹立在那。庄子《曳尾于涂中》，不过是楚王求贤遭拒突显庄子的逍遥，而因此有了一个故事而已，庄子逍遥如初、

如故没有什么分别。伯夷不食周粟、《介之推不言禄》，实在过于执著了点，一定要清高且入世，不如学学柳宗元推崇的箕子其实更好！轻

生怎么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。不经意间，今天总结出一个结论：逍遥自在效庄子，清高入世学箕子。

二○○八年六月廿一日